如果荷包沒有管控,如果預算欠缺管理,如果消費少了紀律,我們在享受生意人提供便利的同時,錢包失血是很正常的結果。如果健康必須吃得對,如果健康需要耗費一點成本,如果健康必須提撥學習的預算,我所觀察到的現象是不存在,不會排除這麼重要的價值,只是暫時沒有安排時間和預算的準備,只是時間還未到,只是這是目前最不緊急的事情。所以健康比不上便利商店的飲料和零嘴,每天那杯香噴噴的拿鐵比起清除身上多餘的油脂,那重要得多了。

「有效的利他主義(Effective Altruism)」是近年的新興議題,其意義不在金錢,也不在金額,在做了沒有,在做了多少,在執行的計畫,在執行的紀律,在念頭上的利他,還是實際作為上的利他。「我們把錢花在哪裡」是很有意義的議題,錢花在自己身上,花在自己的用途上似乎無可厚非,如果同時又很同情極度貧窮的人家,實在不忍心看到不知道下一餐在何處的人家,我們都不是沒有錢,是用錯了地方,是買錯了東西。

焦點直接鎖定「極度貧窮」,我也赫然發現,極度貧窮的還有我們自己體內的器官,因為吃,因為熟食,因為太多誘惑人的美食,因為飲食過量,因為身體必須消化,因為胰臟必須製造消化酵素,重點是我們大量花費在不健康的飲食,我們把錢用在荼毒自己的身體。體會到胰臟大量進入消化支援的生產線中,體會到身體長期處在資源分配的不平衡中,體會到內臟器官的大浩劫全都是因為我們太重視吃,所以不只是一般人意識到的「賺錢養醫生」,實際上還有前面的一段「花錢養疾病」。

放大看全人類的金流和物流,尤其是以美國為主的美式飲食文化所製造的肥胖世界,幾乎都在花錢生病和花錢治病之間來回,這當然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性循環。這個問題不是無解,是不願意解,是不用心解,是不認真解,在一個總是用錢解決問題的世界中,可以解的習題,解成了死胡同。我們很願意利他,卻遲遲無法利他,因為光是利己的部分,花光了利他的預算,也磨光了利他的耐心。「有效的利他主義」針對的不是金錢,是動機,是態度,是決心,是計畫,在健康的大藍圖中,金錢當然不是最重要,可是花在哪裡就很重要了。(《健康是一條反璞歸真的修行路》之「我們都把錢花在哪裡了?」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