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一位在泰國過僧人生活的出家人從泰國回加拿大度假,他事後分享了在家和家人相處的簡單對話。

僧人的堂兄為他倒了一杯威士忌,僧人回答「僧人禁酒」,堂哥說「喝啦!反正又沒人知道。」

僧人的回答道盡人的所有人世間的問題根源,他說「我會知道」。

我們試著走到警局,看到所有作奸犯科的人在應答,甚至走進法院,看到所有被告和檢察官之間的對話,都在驗證一個沒有人看到的經驗。

修行的場域為何在日常生活中,而不是在道場,這就是兩個不相同的人其實一直都是同一個人的差異。

我曾經體會到斷食是進入和自己對話的門檻,畢竟和身體對話與和自己對話異曲同工,那個「自己」就是「我會知道」的那個「我」。

 

「良知」是我新書裡面一篇文章,主旨是自己和自己的隱性對話,每天都站到體重機上面的人不斷在測試良知的存在。

曾經在書上提到自己扮演講師角色的自我對話,身為斷食營隊的講師,必須深化自己的斷食體驗,自知外相騙不了人。

不需要看眼神,看身材就知道,看皮膚也會知道,不意圖說服別人,得先過自己良知這一關。

在主題課程談到「自己和自己的關係」,發現很多疑惑的眼神,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分成辦公室的自己和家裡面的自己。

有機會進一步發現兩個家裡面的自己,一是餐桌上或客廳的自己,另一是房間裡面的自己。

嚴格說,破解在「說一套做一套」這麼簡單的詮釋中,連結到斷食,深化斷食的人很清楚不能只說不做,因為沒做根本就說不清楚。

 

斷食最大的關卡不是飢餓,也不是美食的誘惑,是自己往內的關卡,從來都不願意面對自己的人很刻意迴避良知的監控。

我相信這一段陳述會遭致很多人的抗議,到處都是不敢承認自己對飢餓恐懼的人,他們當然不會承認自己閃躲良知的質疑。

身為斷食的教練,我從講台上和人性相處,不完全是聽懂或聽不懂,也不完全是願意做或不願意做。

真相是反正別人不知道,也就是僧人在回家休假時喝酒,反正沒有人看到,也不會有人知道。

他們不知道這件事情有良知的角色,他們不會知道做斷食其實是探索自己生命真相的必要途徑。

因為你是為自己而做,你是為自己而學,你是為自己而改變,因為你是為真正的自己而不斷精進。

 

經驗告訴我,就是有人對於斷食的真相充滿敏銳度,有人很快回應了願意學習的意願,因為他們和良知的距離很近,他們和靈性的溝通很直接。

如果不好理解,容我把鏡頭拉到我們一群進行長斷食的群體中,重點來了,這是一個虛擬的群體,我們並非每天都可以看到其他人的斷食狀況。

「你們怎麼知道參與者真的有做斷食?」,場外的人會有類似的疑問很正常,這可以是一個自由心證的議題,也可以是一個彼此信任的議題。

可是,必須深入到群體中,「不會有人混水摸魚嗎?」,如果這是你的提問,我的回答是「會」,這時候就回到和良知對話的考核。

所謂考核,當然是自我考核,為自己負責的事本質上就沒有他人干預的空間。

可是不干預不代表不知道,根據我個人帶領養生群體的經驗,飲水思源是一道考題,理所當然是另一道考題。

 

曾經有學員宣稱做了三週斷食,內容有生食和水果,不能說有錯,至少自己訂定標準,自己定義內容,這是自由心證,也符合自己的期望。

當你在斷食期間不忌口,從餐桌上把食物放進嘴巴內,依然可以對外宣稱斷食,劇本就是真相「我們不會知道」,可是「你自己會知道」。

終於可以為深化斷食的人做人格特質分析了,嚴格說,結論就在前述「和良知的距離」中,是否為自己保留了造假的小空間。

這裡有誠實的測驗,也有責任感的考驗,擴大和良知的距離,看到利他的責任藍圖,因為對於身體之道融會貫通者不會只停留在獨善其身的框框。

簡言之,深化斷食驗證了一種為自己負責任的人格特質,他們都真實記錄,也都誠實陳述,然後他們真誠分享。

進一步分析,那是一種爭取以及掌握機會的人格特質,在與良知充分對話之後,他們告訴自己的結論是「捨我其誰」,比較完整的說法是「遠離重症,捨我其誰?」。

 

在平日週休二日的執行者中,看到為自己絕對負全責的生命態度。

在喊口號的世界中,有一群認真看待生命的人,看到他們心行合一的生命態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