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體的承擔
常聽到「我們家有家族性高血壓」或「我們家有家族性高血糖」,以前就聽聽,通常對方都很堅持,生病不得已,身上有病非自己所願,這是家族共業,必須承受。現在會在第一時間清楚告知「你身上的狀況不是來自家族性」,進一步說明就是「一切都是習慣的作品」。遺傳基因少了環境因素就不會有表現的機會,而環境因素的最大分母就是吃,因為大家都在吃,你不會發現自己的行為有任何脫軌的跡象。
聽到蝴蝶效應,你想到什麼?如果要追究責任,絕對追不到那隻蝴蝶,這是我的天馬行空,這是我對於責任經常出現的路線追蹤。當我們被教育身上的障礙是別人的錯,當大家都說你身上的病痛源自於遺傳基因的表現,既然自己的責任已經排除,既然生病也可以如此理所當然,那麼養生更不需要由自己承擔。經驗中,身體已經是這樣了,所以就不需要再做任何努力了,我已經很瘦,就不需要再斷食了,就不要再提醒我少吃了。
有病不代表永遠有病,長不出肉不代表永遠長不出肉,健康的源頭是身體的能耐,看身體要怎麼調整,也看你願不願意給身體機會調整。每個人心中都有一面高牆,自己躲在牆後,目的在避開改變的路標,看不到就沒事,不是我的問題,是家族都這樣,是基因有特殊標記。這面高牆是心牆,拆解不掉的就不說,看過心牆拆掉前後的眼神,前面的眼神強調那不是我的事,後面的眼神表示終於知道自己責無旁貸,充滿歉意和謝意。
聽政治語言,只要聽出責任歸屬,就知道政治人物的承擔力,都是前朝的責任就撇清自己的責任,都是別人陷我於不義也就撇開自己的責任。健康也是相同的劇本,都是醫生的責任就不會有你的責任,都是遺傳的因素也不會是你的責任,都是家裡面準備那麼多食物也一樣不會有你的責任。推卸責任是一種文化基因,源自於父母親的身教,也源自於媒體的教育,從衛教的角度,政府一定失職,因為早已被主流所綁架,教育體系也失職,所有傳承的中心思想都遠離身體的邏輯。
為什麼捨棄三餐的人遲早會理解身體的脈絡,道理還是在主控權,因為吃三餐的人由腦袋掌握主控權,吃一餐的人還給身體主導權。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能斷食的人都是這樣子說的:「我肚子會餓」、「我無法忍受飢餓」、「要我餓肚子還不如叫我去死」,其實這些話的背後根源就是失去了對於健康的承擔,如果飢餓感的假訊息可以成為一天作息的主要價值,那麼「健康很重要」就是提早埋在土裡的口號。
為何養生議題最終定調在自律的養成中,因為唯有自律是對自己負起全責的表現,也唯有在自律的催促中找到身體最渴求的節奏。